- 中文名
- 公元前5年
- 所处时代
- 中国西汉
- 岁次
- 丙辰(龙年)
公元前5年历史纪事
公元前5年罢大司空
建平二年三月,公卿以为古今异制,汉自天子之号下至百官称号皆不同于古制。前将御史大无改为大司空,职事难以分明、于治乱无益。
于是,朱博向哀帝上奏说:按过去的制度,推选郡国守相高策者为中二千石,由中二千石再选任御史大夫,御史大夫能任其职,则进而为丞相。位次有序用以尊圣德,重国相。现在中二千石未经御史大夫而为丞相(因大司空与丞相同位),故权轻,非所以重国政也。建议罢大司空,复置御史大夫。哀帝从之。不久拜朱博为御史大夫。
公元前5年罢州牧
建平二年四月,丞相朱博奏言:“汉家故事,置部刺史,秩卑而赏厚,咸劝攻乐进。前罢刺史,更置州牧,秩真二千石,位次九卿;九卿缺,以高第补;其中材则敬自守而已,恐攻效陵夷,奸轨不禁。臣请罢州牧,置刺史如故。”哀帝从之,乃罢州牧,更置刺史。
公元前5年哀帝改元易号
昭宣之世,就有人提出汉运将终,应该改朝换代。成帝时,方士甘忠可造了一部《天官历包元太平经》,“言汉家逢天地之大终,当更受命于天。”甘忠可以此传授夏贺良等,哀帝即位后,听信夏贺良的说教,以为“汉历中衰”,乃下诏改元,将平二年改为太初元将元年。不称汉帝,改称“陈圣刘太平皇帝”,企图以此更受天命之意。改号以后,社会危机依然如故,农民起义不断爆发。“更受命”以此作罢。
公元前5年匈奴遣归乌孙质子
建平二年十月,乌孙卑爰疐进犯匈奴西界,匈奴单于派兵迎击,杀乌孙数百人,俘虏千余人。卑爰疐害怕匈奴,就遣其子趋逮入质匈奴。汉遣使者责备匈奴,指出匈奴、乌孙都为汉臣,匈奴单于不当擅自接受乌孙质子,令其归还。匈奴单于受诏遗归。
公元前5年文化纪事
夏贺良传授《包元太平经》
夏贺良,重平(今河北吴桥南)人甘忠可弟子。成帝时甘忠可献《包元太平经》于朝,被斥为假鬼神罔上惑众,下狱病死。夏贺良等复私相传授,哀帝初司隶校尉解光、骑都尉李寻、长安令郭昌皆信奉《包元太平经》。夏贺良得李寻荐,于建平二年数被哀帝召见,贺良据师说历陈汉历中衰,应重新受命,宜急改元易号,大臣以为不可,贺良又奏言宜罢丞相御史职。哀帝因其言无验,命治罪,以执左道、乱朝政、倾覆国家、诬罔主上罪处死。李寻、解光亦获罪徙敦煌郡。
公元前5年杂谭逸事
朱博自杀
朱博字子元,杜陵(今陕西西安南面)人。家贫,少时给事县为亭长。稍迁为功曹。成帝即位, 举为乐阳令,徙云阳、平陵县,以高弟入为长安令。京师治理,迁为冀州刺史。后徙为并州刺史、护漕都尉,又迁琅邪太守。
博治郡,常令属县各用其豪杰以为大吏,文武各因其才而任之,赏罚分明,豪杰皆折服。后以高第入守左冯翊,满岁为真。不久,迁为大司农,岁,岁余,因坐法左迁犍为太守,又徙为山阳太守。复征为光禄大夫、迁廷尉,后坐免。
哀帝即位后,复为光禄大夫,迁京兆尹。时哀帝祖母定陶太后欲求称尊号。太后从弟高武侯傅喜为大司马,与丞相孔光、大司空师丹共持正议。太后另一从弟孔乡侯傅晏欲阿谀顺指太后,就与朱博交结,共谋成太后称号。
于是,师丹被免庶人,朱博代为大司空。朱博又数上封事,说孔光志在自守,不能忧国,大司马喜至尊至亲,阿党大臣,无益政治。建平二年四月,哀帝将喜罢遣就国,策免丞相孔光为庶人,以朱博为丞相。朱博受定陶太后诏,与御史大夫赵玄密议奏请免傅喜、何武为庶人。哀帝知道太后向来怨恨傅喜,怀疑朱博、赵玄是承太后意旨,就将赵玄诣书审问。赵玄交代了有关事实。
八月,哀帝诏左将军彭宣与中朝官集议。彭宣等弹劾朱博执左道,亏损上恩,以结信贵戚,背君向臣,倾乱政治,附下罔上,为臣不忠不道;赵玄知朱博所言非法,枉义附从,大不敬;晏与博议免喜,失礼不敬。请诏谒者召朱博、赵玄、傅晏廷尉诏狱。哀帝又诏将军、中二千石、二千石、诸大夫、博士、议郎再议。最后,下诏将朱博廷尉诏狱。朱博自杀,国除。又减赵玄死罪三等,削傅晏侯国户四分之一。
公元前5年通鉴记载
孝哀皇帝中建平二年(丙辰,公元前五年)
春,正月,有星孛于牵牛。
丁、傅宗族骄奢,皆嫉傅喜之恭俭。又,傅太后欲求称尊号,与成帝母齐尊;喜与孔光、师丹共执以为不可。上重违大臣正议,又内迫傅太后,依违者连岁。傅太后大怒,上不得已,先免师丹以感动喜。喜终不顺。朱博与孔乡侯傅晏连结,共谋成尊号事,数燕见,奏封事,毁短喜及孔光。丁丑,上遂策免喜,以侯就第。
御史大夫官既罢,议者多以为古今异制,汉自天子之号下至佐史,皆不同于古,而独改三公,职事难分明,无益于治乱。于是朱博奏言:“故事:选郡国守相高第为中二千石,选中二千石为御史大夫,任职者为丞相;位次有序,所以尊圣德,重国相也。今中二千石未更御史大夫而为丞相,权轻,非所以重国政也。臣愚以为大司空官可罢,复置御史大夫,遵奉旧制。臣愿尽力以御史大夫为百僚率!”上从之。夏,四月,戊午,更拜博为御史大夫。又以丁太后兄阳安侯明为大司马、卫将军,置官属;大司马冠号如故事。
傅太后又自诏丞相、御史大夫曰:“高武侯喜附下罔上,与故大司空丹同心背畔,放命圮族,不宜奉朝请,其遣就国。”
丞相孔光,自先帝时议继嗣,有持异之隙,又重忤傅太后指。由是傅氏在位者与朱博为表里,共毁谮光。乙亥,策免光为庶人。以御史大夫朱博为丞相,封阳乡侯;少府赵玄为御史大夫。临延登受策,有大声如钟鸣,殿中郎吏陛者皆闻焉。上以问黄门侍郎蜀郡扬雄及李寻。寻对曰:“此《洪范》所谓鼓妖者也。师法,以为人君不聪,为众所惑,空名得进,则有声无形,不知所从生。其《传》曰:‘岁、月、日之中,则正卿受之。’今以四月日加辰、巳有异,是为中焉。正卿,谓执政大臣也。宜退丞相、御史,以应天变。然虽不退,不出期年,其人自蒙其咎。”扬雄亦以为:“鼓妖,听失之象也。朱博为人强毅,多权谋,宜将不宜相,恐有凶恶亟疾之怒。”上不听。
朱博既为丞相,上遂用其议,下诏曰:“定陶共皇之号,不宜复称定陶。尊共皇太后曰帝太太后,称永信宫;共皇后曰帝太后,称中安宫;为共皇立寝庙于京师,比宣帝父悼皇考制度。”于是四太后各置少府、太仆,秩皆中二千石。傅太后既尊后。尤骄,与太皇太后语,至谓之“妪”。时丁、傅以一二年间暴兴尤盛,为公卿列侯者甚众。然帝不甚假以权势,不如王氏在成帝世也。
丞相博、御史大夫玄奏言:“前高昌侯宏,首建尊号之议,而为关内侯师丹所劾奏,免为庶人。时天下衰粗,委政于丹,丹不深惟褒广尊号之义,而妄称说,抑贬尊号,亏损孝道,不忠莫大焉!陛下仁圣,昭然定尊号,宏以忠孝复封高昌侯;丹恶逆暴著,虽蒙赦令,不宜有爵邑,请免为庶人。”奏可。又奏:“新都侯王莽前为大司马,不广尊尊之义,抑贬尊号,亏损孝道,当伏显戮。幸蒙赦令,不宜有爵土,请免为庶人。”上曰:“以莽与太皇太后有属,勿免,遣就国。”及平阿侯仁臧匿赵昭仪亲属,皆遣就国。
天下多冤王氏者。谏大夫杨宣上封事言:“孝成皇帝深惟宗庙之重,称述陛下至德以承天序,圣策深远,恩德至厚。惟念先帝之意,岂不欲以陛下自代,奉承东宫哉!太皇太后春秋七十,数更忧伤,敕令亲属引领以避丁、傅,行道之人为之陨涕,况于陛下!时登高远望,独不惭于延陵乎!”帝深感其言,复封成都侯商中子邑为成都侯。
朱博又奏言:“汉家故事,置部刺史,秩卑而赏厚,咸劝功乐进。前罢刺史,更置州牧,秩真二千石,位次九卿;九卿缺,以高第补;其中材则苟自守而已。恐功效陵夷,奸轨不禁。臣请罢州牧,置刺史如故。”上从之。六月,庚申,帝太后丁氏崩,诏归葬定陶共皇之园,发陈留、济阴近郡国五万人穿复土。
初,成帝时,齐人甘忠可诈造《天官历》、《包元太平经》十二卷,言汉家逢天地之大终,当更受命于天,以教渤海夏贺良等。中垒校尉刘向奏忠可假鬼神,罔上惑众;下狱,治服;未断,病死。贺良等复私以相教。上即位,司隶校尉解光、骑都尉李寻白贺良等,皆待诏黄门。数召见,陈说“汉历中衰,当更受命。成帝不应天命,故绝嗣。今陛下久疾,变异屡数,天所以谴告人也。宜急改元易号,乃得延年益寿,皇子生,灾异息矣。得道不得行,咎殃且无不有,洪水将出,灾火且起,涤荡民人。”上久寝疾,冀其有益,遂从贺良等议,诏大赦天下,以建平二年为太初元年,号曰“陈圣刘太平皇帝”,漏刻以百二十为度。
秋,七月,以渭城西北原上永陵亭部为初陵,勿徙郡国民。
上既改号月馀,寝疾自若。夏贺良等复欲妄变政事,大臣争以为不可许。贺良等奏言:“大臣皆不知天命,宜退丞相、御史,以解光、李寻辅政。”上以其言无验,八月,诏曰:“待诏贺良等建言改元易号,增益漏刻,可以永安国家。朕信道不笃,过听其言,冀为百姓获福,卒无嘉应。夫过而不改,是谓过矣!六月甲子诏书,非赦令,皆蠲除之。贺良等反道惑众,奸态当穷竟。”皆下狱,伏诛。寻及解光减死一等,徙敦煌郡。
上以寝疾,尽复前世所尝兴诸神祠凡七百馀所,一岁三万七千祠云。
傅太后怨傅喜不已,使孔乡侯晏风丞相朱博令奏免喜侯。博与御史大夫赵玄议之,玄言:“事已前决,得无不宜?”博曰:“已许孔乡侯矣。匹夫相要,尚相得死,何况至尊!博唯有死耳!”玄即许可。博恶独斥奏喜,以故大司空汜乡侯何武前亦坐过免就国,事与喜相似,即并奏:“喜、武前在位,皆无益于治,虽已退免,爵土之封,非所当也。皆请免为庶人。”上知傅太后素尝怨喜,疑博、玄承指,即召玄诣尚书问状,玄辞服。有诏:“左将军彭宣与中朝者杂问”,宣等奏劾“博、玄、晏皆不道,不敬,请召诣廷尉诏狱”。上减玄死罪三等;削晏户四分之一;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,博自杀,国除。
九月,以光禄勋平当为御史大夫;冬,十月,甲寅,迁为丞相;以冬月故,且赐爵关内侯。以京兆尹平陵王喜为御史大夫。
上欲令丁、傅处爪牙官,是岁,策免左将军淮阳彭宣,以关内侯归家,而以光禄勋丁望代为左将军。
乌孙卑爰疐侵盗匈奴西界,单于遣兵击之,杀数百人,略千馀人,驱牛畜去。卑爰疐恐,遣子趋逯为质匈奴,单于受,以状闻。汉遣使者责让单于,告令还归卑爰疐质子。单于受诏遣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