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中文名
- 公元前14年
- 历史
- 尉氏人樊并等十三人起义
- 文化
- 扬雄作《甘泉赋》
- 杂谭逸事
- 成帝遣使循行郡国
公元前14年历史纪事
霸谓传自其父,并即霸父弟子。并反,其书被黜)。山阳(治今山东金张西北)铁官徙苏令等二百二十八人起义,令称将军,经历十九个郡国(一说四十余)而败。故南昌尉九江梅福上书,力陈既不纳言、又罪言者之弊,谓“愚民上书,多触不急之法(以所言为不急之务,被认为有罪),或下廷尉而死者众”;又言外戚专权,谓汉朝“社稷三危,吕、霍、上官”,当引以为戒。
成帝遗使分循郡国
永始三年(前14)正月,成帝遣使循行郡国,问民疾苦,并与部刺吏推举敦朴逊让有行义者各一人。
樊并起义
永始三年(前14)十一月,尉氏(今河南开封附近)人樊并等十一人杀陈留太守起义。樊并自称将军。后为叛徒李谭等杀害,起义失败。
山阳铁官徒起义
永始三年(前14)十二月,山阳(今山东金乡西北)铁官徒苏令等二百二十八人发动起义。苏令自称将军,带领起义队伍攻杀官吏,夺取官府武库兵器,先后转战十九郡国,杀死东郡太守、汝南都尉。后为汝南太守严欣镇压。
公元前14年文化纪事
扬雄作《甘泉赋》、《河东赋》
成帝永始三年(前14),客有荐扬雄文似司马相如者,成帝召雄待诏未央宫承明殿。次年正月郊祀甘泉(今陕西淳化西北)泰畤,扬雄随行。归而奏献《甘泉赋》,铺张形容甘泉宫室的宏伟,皇帝仪仗的壮观,祠祭仪式的隆重,并寓讽谏之意。三月,成帝又赴汾阳(今山西万荣西南)祀后土以求嗣,雄又献《河东赋》,描叙祭祀后土的盛况,强调与其追观先代遗迹,向往唐虞之风,不如自强 图治,以成帝业。
谷永请禁祭祀方术事
成帝迷信鬼神,妄欲求仙,四方游士多上书言祭祀方术事,以图进用。永始三年(前14)光禄大夫谷永上疏请禁止方术之士的欺人之谈,力陈称奇鬼神,言世有不死之药以及黄白变化之术者,无不都是奸人惑众,人主不应信从这类捕风捉影的异端学说,而要尊五经之法言,行仁义之正道。成帝善其言,但不能完全采纳。谷永字子宁,长安(今陕西西安)人,精于《易》学及天文历法,依附大将军王凤,后任北地太守,又入为大司农,卒于绥和元年(前8)。
公元前14年通鉴记载
孝成皇帝上之下永始三年(丁未,公元前一四年)
春,正月,己卯晦,日有食之。
初,帝用匡衡议,罢甘泉泰畤,其日,大风坏甘泉竹宫,折拔畤中树木十围以上百馀。帝异之,以问刘向,对曰:“家人尚不欲绝种祠,况于国之神宝旧畤!且甘泉、汾阴及雍五畤始立,皆有神礻氐感应,然后营之,非苟而已也。武、宣之世奉此三神,礼敬敕备,神光尤着。祖宗所立神祇旧位,诚未易动。前始纳贡禹之议,后人相因,多所动摇。《易大传》曰:‘诬神者殃及三世。’恐其咎不独止禹等!”上意恨之,又以久无继嗣,冬,十月,庚辰,上白太后,令诏有司复甘泉泰畤、汾阴后土如故,及雍五畤、陈宝祠、长安及郡国祠著明者,皆复之。
是时,上以无继嗣,颇好鬼神、方术之属,上书言祭祀方术得待诏者甚众,祠祭费用颇多。谷永说上曰:“臣闻明于天地之性,不可惑以神怪;知万物之情,不可罔以非类。诸背仁义之正道,不遵《五经》之法言,而盛称奇怪鬼神,广崇祭祀之方,求报无福之祠,及言世有仙人,服食不终之药,遥兴轻举、黄治变化之术者,皆奸人惑众,挟左道,怀诈伪,以欺罔世主。听其言,洋洋满耳,若将可遇,求之,荡荡如系风捕景,终不可得。是以明王距而不听,圣人绝而不语。昔秦始皇使徐福发男女入海求神采药,因逃不还,天下怨恨。汉兴,新垣平、齐人少翁、公孙卿、栾大等皆以术穷诈得,诛夷伏辜。唯陛下距绝此类,毋令奸人有以窥朝者!”上善其言。
十一月,尉氏男子樊并等十三人谋反,杀陈留太守,劫略吏民,自称将军;徒李潭、称忠、钟祖、訾顺共杀并,以闻,皆封为侯。
十二月,山阳铁官徙苏令等二百二十八人攻杀长吏,盗库兵,自称将军;经郡国十九,杀东郡太守及汝南都尉。汝南太守严?捕斩令等。迁?为大司农。故南昌尉九江梅福上书曰:“昔高祖纳善若不及,从谏如转圜,听言不求其能,举功不考其素,陈平起于亡命而为谋主,韩信拔于行陈而建上将;故天下之士云合归汉,争进奇异,知者竭其策,愚者尽其虑,勇士极其节,怯夫勉其死。合天下之知,并天下之威,是以举秦如鸿毛,取楚若拾遗,此高祖所以无敌于天下也。孝武皇帝好忠谏,说至言,出爵不待廉、茂,庆赐不须显功,是以天下布衣各厉志竭精以赴阙廷,自炫鬻者不可胜数,汉家得贤,于此为盛。使孝武皇帝听用其计,升平可致,于是积尸暴骨,快心胡、越,故淮南王安缘间而起;所以计虑不成而谋议泄者,以众贤聚于本朝,故其大臣势陵,不敢和从也。方今布衣乃窥国家之隙,见间而起者,蜀郡是也。及山阳亡徒苏令之群,蹈藉名都、大郡,求党与,索随和,而亡逃匿之意,此皆轻量大臣,无所畏忌,国家之权轻,故匹夫欲与上争衡也。士者,国之重器。得士则重,失士则轻。《诗》云:‘济济多士,文王以宁。’庙堂之议,非草茅所言也。臣诚恐身涂野草,尸并卒伍,故数上书求见,辄报罢。臣闻齐桓之时,有以九九见者,桓公不逆,欲以致大也。今臣所言,非特九九也,陛下距臣者三矣,此天下士所以不至也。昔秦武王好力,任鄙叩关自鬻;缪公行伯,由余归德。今欲致天下之士,民有上书求见者,辄使诣尚书问其所言,言可采取者,秩以升斗之禄,赐以一束之帛,若此,则天下之士,发愤懑,吐忠言,嘉谋日闻于上,天下条贯,国家表里,烂然可睹矣。夫以四海之广,士民之数,能言之类至众多也;然其俊桀指世陈政,言成文章,质之先圣而不缪,施之当世合时务,若此者亦无几人。故爵禄束帛者,天下之砥石,高祖所以厉世摩钝也。孔子曰:‘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’至秦则不然,张诽谤之罔以为汉驱除,倒持泰阿,授楚其柄。故诚能勿失其柄,天下虽有不顺,莫敢触其锋,此孝武皇帝所以辟地建功,为汉世宗也。
“今陛下既不纳天下之言,又加戮焉。夫鸢鹊遭害,则仁鸟增逝,愚者蒙戮,则智士深退。间者愚民上疏,多触不急之法,或下廷尉而死者众。自阳朔以来,天下以言为讳,朝廷尤甚,群臣皆承顺上指,莫有执正。何以明其然也?取民所上书,陛下之所善,试下之廷尉,廷尉必曰‘非所宜言,大不敬,’以此卜之,一矣。故京兆尹王章,资质忠直,敢面引廷争,孝元皇帝擢之,以厉具臣而矫曲朝;及至陛下,戮及妻子。且恶恶止其身,王章非有反畔之辜而殃及室家,折直士之节,结谏臣之舌。群臣皆知其非,然不敢争,天下以言为戒,最国家之大患也!愿陛下循高祖之轨,杜亡秦之路,除不急之法,下无讳之诏,博览兼听,谋及疏贱,令深者不隐,远者不塞,所谓‘辟四门,明四目’也。往者不可及,来者犹可追。方今君命犯而主威夺,外戚之权,日以益隆。陛下不见其形,愿察其景!建始以来,日食、地震,以率言之,三倍春秋,水灾亡与比数,阴盛阳微,金铁为飞,此何景也?汉兴以来,社稷三危:吕,霍,上官;皆母后之家也。亲亲之道,全之为右,当与之贤师良傅,教以忠孝之道。今乃尊宠其位,授以魁柄,使之骄逆,至于夷灭,此失亲亲之大者也。自霍光之贤,不能为子孙虑,故权臣易世则危。《书》曰:‘毋若火,始庸庸。’势陵于君,权隆于主,然后防之,亦无及已!”上不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