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93年指的是中国历史的一种纪年。793年为农历癸酉年(鸡年);唐贞元九年;日本延历十二年;渤海国大兴五十六年。公元793年,癸酉,贞元九年。初征茶税,在产茶州县和茶山外要估值,十分取一,岁收达四十万缗。陆贽论备边有六失;关东戍卒不习风土,赏罚不明,兵多而费财,节制多门而力分,边兵待遇远较戍兵、禁军为低,朝廷遥制不合事宜。建议废防秋之制,开屯田,设陇右、朔方、河东三帅。德宗不能用。南诏异牟寻遣使上表归附唐朝。户部侍郎裴廷龄取欠负钱(即欠缴之税款,实际徒存虚数)及支用未尽之常赋,作为“羡余”,置于别库,德宗以延龄为能。
中文名
793年
外文名
793AD
干支纪年
癸酉鸡年
中国纪年
唐德宗神武圣文皇帝贞元九年
历史事件
南诏王遣使上表归唐等

793年历史大事

诏发兵筑盐州城

先前,盐州(今陕西定边)城陷于吐蕃,塞外无复保障。吐蕃常断灵武与朝廷往来之路,并侵扰鄜州(今陕西富县)、坊州(今陕西黄陵)。贞元九年(七九三)二月十二日,诏发兵三万五千人筑盐州城。为了配合筑城,又诏泾原、山南、剑南各发兵深入吐蕃,以牵制其势。筑城二十余日而毕,命盐州节度使杜彦光戍之,命朔方军都虞候杨朝晟帅兵戍木波堡(今甘肃环县东南),由是灵武、银夏、河西等地才不受吐蕃侵扰。

陆贽上言救窦参

先前,宰相窦参恶左司郎中李巽,出为常州刺史。及参被贬郴州,巽为湖南观察使。汴州节度使刘士宁赠参绢五十匹,巽遂奏参交结藩镇。德宗大怒,欲杀参,陆贽上言说:“窦参乃朝廷大臣,诛之不可无名。往年刘晏之死,罪不明白,至今众议为之愤慨,叛臣得以为辞。窦参贪纵之罪,天下共知;至于潜怀异图,事情暧昧,不宜妄加定罪。”贞元九年(七九三)三月,更贬窦参骥州(今越南荣市)司马,男女皆配流。德宗又命治其亲党,陆贽上奏以为“罪有首从,法有轻重,窦参得罪之初,其私党已经连坐,人心久定,不宜再问罪。”德宗从之。德宗又要籍其家产,陆贽又谏:“按法,反逆之罪才没收其家财,现在窦参非反逆罪,陛下已宽贷之,如果再没收其家财,恐以财伤义。”当时宦官恨参尤深,谤毁不已,故参未至欢州,即赐死于路,其族子窦申被杖杀,财货、奴婢悉被送于京师。

赵憬贾耽等为相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五月二十七日,以中书侍郎赵憬为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;义成节度使贾耽为右仆射,右丞卢迈守本官,并同平章事。憬疑心陆贽恃恩,欲专大政,排己置之门下省,所以多称病不预政事,由是与贽有隙。他日,憬遂与裴延龄勾结以倾贽。

陆贽上奏论备边之失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五月,宰相陆贽奏论备边六失:措置乖方,一也;课责亏度,二也;财匮于兵众,三也;力分于将多,四也;怨生于不均,五也;机失于遥制,六也。如论“力分于将多”,曰:“吐蕃举国胜兵(良卒),才当中国十数大郡而已。动则中国惧其众而不敢抗,静则中国惮其强而不敢侵,良以中国之节制多门,蕃丑之统帅归一故也。……”如论“机失于遥制”,曰:“凡欲选任将帅,必先考察行能,可者遣之,不可者退;疑者不使,使者不疑,然一在外,则君命有所不受。自顷边军去就,决断多出宸衷,爽于军情亦听命,乖于事宜亦听命……”云云。

南诏王遣使上表归唐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五月,南诏王异牟寻遣三辈使者,分别从戎州(今四川宜宾)、黔州(今四川彭水)、安南(今越南河内)至成都。各赍生金、丹砂:金以示坚,丹砂表示赤心。异牟寻上表请弃吐蕃归唐,并遗韦皋帛书。自称“唐故云南王孙、吐蓍赞普义弟日东王”。韦皋遣其使者至长安,德宗赐异牟寻诏书,并令皋遣使慰抚。十月十八日,韦皋遣其节度巡官崔佐时赍诏书往南诏,并自为帛书答之。

宰相迭秉笔处理政事

贾耽、陆贽、赵憬、卢迈等为相,百官百事,都相让不言。贞元九年(七九三)七月,奏请按肃宗至德宗故事,宰相迭秉笔以处理政事,每十日一换,诏从之。后来每日一易。

剑南西山诸羌蛮内附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七月,剑南、西山诸羌女王汤立志、歌邻王董卧庭、白狗王罗陀忽略、弱水王董辟和、南水王薛莫庭、悉董王汤悉赞成、清远王苏唐磨、咄霸王董邈蓬及逋租王等各帅其部众内附。这些部落以前皆役属吐蕃、韦臬处之于维州、保州、霸州(皆今四川理县一带),并给耕牛种粮食。立志、陀忽、辟和入朝,皆拜官,并厚赐而遣之。贞元十年正月,剑南、西山羌蛮二万户又来降,德宗诏加韦臬押近界羌蛮及西山八国使。

裴延龄诡言欺君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七月二十七日,户部侍郎裴延龄上奏说:“自判度支支部以来,检责诸州所欠负钱八百余万缗,收诸州抽贯钱三百万缗,呈样物三十余万缗,请别置欠负耗剩季库以掌之”。德宗诏从之。其实所奏欠负钱都是贫人无力偿者,只存其数而已。抽贯钱给用已尽,呈样,染练皆是左藏库正物。延龄徙置于别库,虚报数字以欺惑德宗。德宗即信之,以为延龄能富国而宠之,实际并没有增加,徒费官吏簿书而已。京城西湿地生芦苇数亩,延龄即奏称长安、咸阳有陂泽数百顷,可牧厩马。德宗使有司察看,并无,伹也不责延龄。左补阙权德舆上奏说延龄欺上以邀宠,请遣信臣核实,明行赏罚,德宗不听。

李晟卒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八月四日,太尉、中书令、西平忠武王李晟卒。晟字良器,洮州临潭人。在平定朱泚之乱中,论功第一。德宗尝曰:“天生李晟,以为社稷,非为朕也。”晟性疾恶,临下严明,隆于故旧,尤恶朋党。治家亦严,子侄非晨昏不得见,所与言未尝及公事。晚年受谤于忌者,见疑于德宗,若非李泌保全,恐亦不克令终。

张滂请税茶

盐铁使张滂奏言:“去年因水灾减税,用度不足,请税茶以补之。从明年以后,税茶之钱,令所在别贮,有水灾旱灾时,代民田税。”贞元九年(七九三)正月二十四日,实行税茶之法。凡是州、县产茶及茶山外要路,皆估其值,收税十分之一。从此每年收茶税钱四十万缗,然未尝用来救水旱。

宣武军乱

宣武(今河南开封)节度使刘玄佐(刘洽)卒后,其子士宁袭父位为节度使,诸将多不服。加以士宁淫乱残忍,常常出外畋猎数日不返,军中苦之。而都知兵马使李万荣得士卒心,士宁疑之,夺其兵权,令摄汴州事。贞元九年(七九三)十二月十日,士宁又帅兵二万畋于野外,万荣晨入使府,召所留亲兵千余人,诈说:“朝廷有敕征刘大夫入朝,让我掌留务,你们每人赐钱三十缗。”士卒听后皆拜。又告谕外营兵,皆听命。于是分兵闭城门,并遣使驰告士宁,使其入朝。士宁知人心已叛,不为己用,即帅五百骑逃归京师。德宗敕归私第行丧,禁其出入。德宗问计于陆贽,贽认为万荣逐土宁,现在军州已定,应该遣朝臣宣慰,以观情势,避免差失。德宗不从。十二月十七日,以通王谌为宣武节度大使,以万荣为留后。

王泾撰成《大唐郊祀录》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,王泾撰成《大唐郊祀录》十卷。计凡例三卷,祀礼四卷,祭礼一卷,飨礼二卷。是书集历代郊庙享祀及唐代因革史料,提供祭祀制度及具体事实亦甚多。

梁肃卒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,梁肃卒,年四十一。梁肃,字敬之,一字宽中,祖籍安定(今甘肃泾川),世居陆浑(今河南嵩县)。建中元年(七八0),登文辞清丽科,历任右抬遗、监察御史、右补阙、翰林学士等职,卒后赠礼部郎中。工古文,得李华、独孤及赏识,曾荐举韩愈、欧阳詹等登第,是韩、柳古文运动先驱者之一。《全唐文》录存其文六卷。

寒山卒

贞元九年(七九三),诗僧寒山约卒于是年。生年不详。寒山,一称寒山子,居天台山国清寺。与诗僧丰干、拾得友善。性格狂放怪诞,好作诗,内容多系讥讽时世,宣扬佛教厌世思想,语言通俗浅显,诗风与王梵志接近。有《寒山拾得诗》一卷传世。

793年史料记载

德宗神武圣文皇帝九贞元九年(癸酉,公元七九三年)

春,正月,癸卯,初税茶。凡州、县产茶及茶山外要路,皆估其直,什税一,从盐铁使张滂之请也。滂奏:“去岁水灾减税,用度不足,请税茶以足之。自明年以往,税茶之钱,令所在别贮,俟有水旱,以代民田税。”自是岁收茶税钱四十万缗,未尝以救水旱也。滂又奏:“奸人销钱为铜器以求赢,请悉禁铜器。铜山听人开采,无得私卖。

二月,甲寅,以义武留后张升云为节度使。

初,盐州既陷,塞外无复保障。吐蕃常阻绝灵武,侵扰鄜坊。辛酉,诏发兵三万五千人城盐州,又诏泾原、山南、剑南各发兵深入吐蕃以分其势,城之二旬而毕。命盐州节度使杜彦光戍之,朔方都虞候杨朝晟戍木波堡,由是灵、武银、夏、河西获安。

上使人谕陆贽,以“要重之事,勿对赵憬陈论,当密封手疏以闻。”又“苗粲以父晋卿往年摄政,尝有不臣之言,诸子皆与古帝王同名,今不欲明行斥逐,兄弟亦各除外官,勿使近屯兵之地。”又“卿清慎太过,诸道馈遗,一皆拒绝,恐事情不通,如鞭靴之类,受亦无伤。”贽上奏,其略曰:“昨臣所奏,惟赵憬得闻,陛下已至劳神,委曲防护。是于心膂之内,尚有形迹之拘,迹同事殊,鲜克以济。恐爽无私之德,且伤不吝之明。”又曰:“爵人必于朝,刑人必于市,惟恐众之不睹,事之不彰。君上行之无愧心,兆庶听之无疑议,受赏安之无怍色,当刑居之无怨言,此圣王所以宣明典章,与天下公共者也。凡是谮诉之事,多非信实之言,利于中伤,惧于公辩。或云岁月已久,不可究寻;或云事体有妨,须为隐忍;或云恶迹未露,宜假它事为名;或云但弃其人,何必明言责辱。词皆近于情理,意实苑于矫诬,伤善售奸,莫斯为甚!若晋卿父子实有大罪,则当公议典宪;若被诬枉,岂令阴受播迁。夫听讼辨谗,必求情辨迹,情见迹著,辞服理穷,然后加刑罚焉,是以下无冤人,上无谬听。”又曰:“监临受贿,盈尺有刑,至于士吏之微,尚当严禁,矧居风化之首,反可通行!贿道一开,展转滋甚,鞭靴不已,必及金玉。目见可欲,何能自窒于心!已与交私,何能中绝其意!是以涓流不绝,溪壑成灾矣。”又曰:“若有所受,有所却,则遇却者疑乎见拒而不通矣;若俱辞不受,则咸知不受者乃其常理,复何嫌阻之有乎!”

初,窦参恶左司郎中李巽,出为常州刺史。及参贬郴州,巽为湖南观察使。汴州节度使刘士宁遗参绢五十匹,巽奏参交结籓镇。上大怒,欲杀参,陆贽以为参罪不至死,上乃止,既而复遣中使谓贽曰:“参交结中外,其意难测,社稷事重,卿速进文书处分。”贽上言:“参朝廷大臣,诛之不可无名。昔刘晏之死,罪不明白,至今众议为之愤邑,叛臣得以为辞。参贪纵之罪,天下共知;至于潜怀异图,事迹暧昧。若不推鞫,遽加重辟,骇动不细。窦参于臣无分,陛下所知,岂欲营救其人,盖惜典刑不滥。”三月,更贬参驩州司马,男女皆配流。上又命理其亲党,贽奏:“罪有首从,法有重轻,参既蒙宥,亲党亦应末减。况参得罪之初,私党并已连坐,人心久定,请更不问。”从之。上又欲籍其家赀,贽曰:“在法,反逆者尽没其财,赃污者止征所犯。皆须结正施刑,然后收籍。今罪法未详,陛下已存惠贷,若簿录其家,恐以财伤义。”时宦官左右恨参尤深,谤毁不已。参未至驩州,竟赐死于路。窦申杖杀,货财、奴婢悉传送京师。

海州团练使张升璘,升云之弟,李纳之婿也。以父大祥归于定州,尝于公座骂王武俊,武俊奏之。夏,四月,丁丑,诏削其官,遣中使杖而囚之。定州富庶,武俊常欲之,因是遣兵袭取义丰,掠安喜、无极万馀口,徙之德、棣。升云闭城自守,屡遣使谢之,乃止。

上命李师古毁三汊城,师古奉诏。然常招聚亡命,有得罪于朝廷者,皆抚而用之。

五月,甲辰,以中书侍郎赵憬为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,义成节度使贾耽为在右仆射,右丞卢迈守本官,并同平章事。迈,翰之族子也。憬疑陆贽恃恩,欲专大政,排己置之门下,多称疾不豫事,由是与贽有隙。陆贽上奏论备边六失,以为“措置乖方,课责亏度,财匮于兵众,力分于将多,怨生于不均,机失于遥制。

“关东戍卒,不习土风,身苦边荒,心畏戎虏。国家资奉若骄子,姑息如倩人。屈指计归,张颐待哺;或利王师之败,乘扰攘而东溃;或拔弃城镇,摇远近之心。岂惟无益,实亦有损。复有犯刑谪徙者,既是无良之类,且加怀土之情,思乱幸灾,又甚戍卒。可谓措置乖方矣。自顷权移于下,柄失于朝,将之号令既鲜克行之于军,国之典常又不能施之于将,务相遵养,苟度岁时。欲赏一有功,翻虑无功者反仄;欲罚一有罪,复虑同恶者忧虞。罪以隐忍而不彰,功以嫌疑而不赏,姑息之道,乃至于斯。故使忘身效节者获诮于等夷,率众先登者取怨于士卒,偾军蹙国者不怀于愧畏,缓救失期者自以为智能。此义士所以痛心,勇夫所体。可谓课责亏度矣。虏每入寇,将帅递相推倚,无敢谁何。虚张贼势上闻,则曰兵少不敌。朝廷莫之省察,唯务征发益师,无裨备御之功,重增供亿之弊。闾井日耗,征求日繁,以编户倾家、破产之资,兼有司榷盐、税酒之利,总其所入,岁以事边。可谓财匮于兵众矣。

“吐蕃举国胜兵之徒,才当中国十数大郡而已,动则中国惧其众而不敢抗,静则中国惮其强而不敢侵,厥理何哉?良以中国之节制多门,蕃丑之统帅专一故也。夫统帅专一,则人心不分,号令不贰,进退可齐,疾徐中意,机会靡愆,气势自壮。斯乃以少为众,以弱为强者也。开元、天宝之间,控御西北两蕃,唯朔方、河西、陇右三节度。中兴以来,未遑外讨,抗两蕃者亦朔方、泾原、陇右、河东四节度而已。自顷分朔方之地,建牙拥节者凡三使焉,其馀镇军,数且四十,皆承特诏委寄,各降中贵监临,人得抗衡,莫相禀属。每俟边书告急,方令计会用兵,既无军法下临,惟以客礼相待。夫兵,以气势为用者也,气聚则盛,散则消;势合则威,析则弱。今之边备,势弱气消,可谓力分于将多矣。

“理戎之要,在于练核优劣之科以为衣食等级之制,使能者企及,否者息心,虽有薄厚之殊而无觖望之衅。今穷边之地,长镇之兵,皆百战伤夷之馀,终年勤苦之剧,然衣粮所给,唯止当身,例为妻子所分,常有冻馁之色。而关东戍卒,怯于应敌,懈于服劳,衣粮所颁,厚逾数等。又有素非禁旅,本是边军,将校诡为媚词,因请遥隶神策,不离旧所,唯改虚名,其于廪赐之饶,遂有三倍之益。夫事业未异而给养有殊,苛未忘怀,孰能无愠!可谓怨生于不均矣。

“凡欲选任将帅,必先考察行能,可者遣之,不可者退之,疑者不使,使者不疑,故将在军,君命有所不受。自顷边军去就,裁断多出宸衷,选置戎臣,先求易制,多其部以分其力,轻其任以弱其心,遂令爽于军情亦听命,乖于事宜亦听命。戎虏驰突,迅如风飙,驲书上闻,旬月方报。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敌,分镇者以无诏不肯出师,贼既纵掠退归,此乃陈功告捷。其败丧则减百而为一,其捃获则张百而成千。将帅既幸于总制在朝,不忧罪累,陛下又以为大权由己,不究事情。可谓机失于遥制矣。臣愚谓宜罢诸道将士防秋之制,令本道但供衣粮,募戍卒愿留及蕃、汉子弟以给之。又多开屯田,官为收籴,寇至则人自为战,时至则家自力农,与夫倏来忽往者,岂可同等而论哉!又宜择文武能臣为陇右、朔方、河东三元帅,分统缘边诸节度使,有非要者,随所便近而并之。然后减奸滥虚浮之费以丰财,定衣粮等级之制以和众,弘委任之道以宣其用,悬赏罚之典以考其成。如是,则戎狄威怀,疆场宁谧矣。”上虽不能尽从,心甚重之。

韦皋遣大将董面力等将兵出西山,破吐蕃之众,拔堡栅五十馀。

丙午,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董晋罢为礼部尚书。

云南王异牟寻遣使者三辈,一出戎州,一出黔州,一出安南,各赍生金、丹砂诣韦皋。金以示坚,丹砂以示赤心,三分皋所与书为信,皆达成都。异牟寻上表请弃吐蕃归唐,并遗皋帛书,自称唐故云南王孙、吐蕃赞普义弟日东王。皋遣其使者诣长安,并上表贺。上赐异牟寻诏书,令皋遣使慰抚之。

贾耽、陆贽、赵憬、卢迈为相,百官白事,更让不言。秋,七月,奏请依至德故事,宰相迭秉笔以处政事,旬日一易;诏从之。其后日一易之。

剑南、西山诸羌女王汤立志、哥邻王董卧庭、白狗王罗陀忽、弱水王董辟和、南水王薛莫庭、悉董王汤悉赞、清远王苏唐磨、咄霸王董邈蓬及逋租王,先皆役属吐蕃,至是各帅众内附。韦皋处之于维、保、霸州,给以耕牛种粮。立志、陀忽、辟和入朝,皆拜官,厚赐而遣之。

癸卯,户部侍郎裴延龄奏:“自判度支以来,检责诸州欠负钱八百馀万缗,收诸州抽贯钱三百万缗,呈样物三十馀万缗,请别置欠负耗剩季库以掌之,染练物则别置月库以掌。”诏从之。欠负皆贫人无可偿,徒存其数者,抽贯钱给用随尽,呈样、染练皆左藏正物。延龄徙置别库,虚张名数以惑上。上信之,以为能富国而宠之,于实无所增也,虚费吏人簿书而已。京城西污湿地生芦苇数亩,延龄奏称长安、咸阳有陂泽数百顷,可牧厩马。上使有司阅视,无之,亦不罪也。左补阙权德舆上奏,以为:“延龄取常赋支用未尽者充羡馀以为己功。县官先所市物,再给其直,用充别贮。边军自今春以来并不支粮。陛下必以延龄孤贞独立,时人丑正流言,何不遣信臣覆视,究其本末,明行赏罚。今群情众口喧于朝市,岂京城士庶皆为朋党邪!陛下亦宜稍回圣虑而察之。”上不从。

八月,庚戌,太尉、中书令、西平忠武王李晟薨。

冬,十月,甲子,韦皋遣其节度巡官崔佐时赍诏书诣云南,并自为皋书答之。

十一月,乙酉,上祀圆丘,赦天下。

刘士宁既为宣武节度使,诸将多不服。士宁淫乱残忍,出畋辄数日不返,军中苦之。都知兵马使李万荣得众心,士宁疑之,夺其兵权,令摄汴州事。十二月,乙卯,士宁帅众二万畋于外野。万荣晨入使府,召所留亲兵千馀人,诈之曰:“敕征大夫入朝,以吾掌留务,汝辈人赐钱三十缗。”众皆拜。又谕外营兵,皆听命。乃分兵闭城门,使驰白士宁曰:“敕征大夫,宜速就路,少或迁延,当传首以献。”士宁知众不为用,以五百骑逃归京师,比至东都,所馀仆妾而已。至京师,敕归第行丧,禁其出入。淮西节度使吴少诚闻变,发兵屯郾城,遣使问故,且请战。万荣以言戏之,少诚惭而退。上闻万荣逐士宁,使问陆贽,贽上奏,以为今军州已定,宜且遣朝臣宣劳,徐察事情,冀免差失,其略曰:“今士宁见逐,虽是众情,万荣典军,且非朝旨。此安危强弱之机也,愿陛下审之慎之。”上复使谓贽:“若更淹迟,恐于事非便。今议除一亲王充节度使,且令万荣知留后,其制即从内出。”贽复上奏,其略曰:“臣虽服戎角力谅匪克堪,而经武伐谋或有所见。夫制置之安危由势,付授之济否由才。势如器焉,惟在所置,置之夷地则平。才如负焉,唯在所授,授逾其力则踣。万荣今所陈奏,颇涉张皇,但露徼求之情,殊无退让之礼,据兹鄙躁,殊异循良。又闻本是滑人,偏厚当州将士,与之相得,才止三千,诸营之兵已甚怀怨。据此颇僻,亦非将材,若得志骄盈,不悖则败,悖则犯上,败则偾军。”又曰:“苟邀则不顺,苟允则不诚,君臣之间,势必嫌阻。与其图之于滋蔓,不若绝之于萌芽。”又曰:“为国之道,以义训人,将教事君,先令顺长。”又曰:“方镇之臣,事多专制,欲加之罪,谁则无辞!若使倾夺之徒便得代居其任,利之所在,人各有心,此源潜滋,祸必难救。非独长乱之道,亦关谋逆之端。”又曰:“昨逐士宁,起于仓卒,诸郡守将固非连谋,一城师人亦未协志。各计度于成败之势,回遑于逆顺之名,安肯捐躯与之同恶!”又曰:“陛下但选文武群臣一人命为节度,仍降优诏,慰劳本军。奖万荣以抚定之功,别加宠任,褒将士以辑睦之义,厚赐资装,揆其大情,理必宁息。万荣纵欲跋扈,势何能为!”又曰:“倘后事有愆素,臣请受败桡之罪。”上不从。壬戌,以通王谌为宣武节度大使,以万荣为留后。

丁卯,纳故驸马都尉郭暧女为广陵王淳妃。淳,太子之长子。妃母,即升平公主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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